聶書江

前不久，網絡零售平臺亞馬遜禁售《呼吸機上的資本主義：新冠病毒對中國和美國的影響》一書引發關注，再次暴露了西方出版界“說一套做一套”的本質。

亞馬遜一向標榜自己“抵制對圖書的審查、限制”“很少會撤下一本書”，甚至“沒有審查制度”，但事實上，其一直通過各種手段控制圖書出版流通。比如制定圖書內容指南，對不符合指南的書籍啟動禁售命令；與美國五大出版商達成價格壟斷協議，若消費者通過其他平臺購書，必須額外付費；利用大數據算法和用戶評論促銷邊緣書籍，特別是幫助那些具有右翼政治傾向的圖書和有關新冠肺炎疫情陰謀論的書籍孵化成長。一些研究者認為，由于隱秘地從事圖書信息引導，很多讀者在亞馬遜平臺上會迅速進入陰謀論和偏執的“兔子洞”中。

事實上，以亞馬遜為代表的西方出版業，并不像其所宣稱的那樣“不受限制”，政治因素就是其中最大的影響因子。就拿被禁售的《呼吸機上的資本主義》來說，只因其“指責了美國社會的不公正和政府的不負責任，以及說了中國的好話”，亞馬遜就警告該書出版者，“你的書不符合我們的內容指南。如果你想重新考慮書的出版，請更新書的細節信息并重新提交。”然而，這封警告郵件的地址卻是不可回復的。也就是說，出版者根本“無從上訴”。

資本控制一直是西方出版行為的底層邏輯。這種控制不僅體現在企業并購案中，也表現在資本家對圖書出版的直接干涉上。比如，同樣是禁售圖書，亞馬遜曾禁售了一本譴責疫情應對措施，聲稱美國的死亡和感染人數被嚴重高估、是一場“騙局”的書——《關于新冠病毒和封城未報道的真相》。但是，該書作者隨后找到了埃隆·馬斯克，在其“幫助”下，亞馬遜老板貝索斯在《華盛頓郵報》上宣布“撤銷停版決定”，而且表示“同意印刷和發行該書”。同一本書，“命運”波折起伏的背后，資本之手的操弄一覽無余。

亞馬遜網站禁書，揭了西方出版自由的底。在西方中心論盛行的年代，無論是圖書出版還是新聞報道，一切內容生產都是圍繞西方國家的強大來營造光環，西方民眾與企業常常生活在“繁華錦繡之地，溫柔富貴之鄉”的虛幻場景中。然而，在疫情大考面前，西方文化精英陡然發現，過去刻意營造的種種虛無幻境“無法自圓其說”，以致有破碎的風險。且隨著廣大新興經濟體的崛起以及發展中國家精神文明的提升，地球變平了，越來越多人開始平視西方。在此背景下，為了挽救國家聲譽，繼續蒙騙不明真相的國民，他們只得用“封禁”“禁售”“封號”等手段來自欺欺人。這其實是一種國家不自信的表現，更證明了所謂自由價值的虛偽。

西方一直宣揚“出版自由”，但是從來不告訴民眾這種自由在自己國家是有極大水分的，在資本、權貴和政治面前是會折腰的。盲目強調虛幻的“自由”而忽視事實上的“不自由”，只能讓自己不斷遭到打臉。

(作者系中國政法大學傳播與社會研究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