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地名故事：二龍里街細又長

李雪陽

汝南歷史悠久，文化遺跡眾多，隨處都能感觸到歲月劃過的痕跡。就連縱橫交錯的街巷，也總是令人過目難忘。如云路街讓人想起岳飛的“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白玉街讓人想起李本固的“今日辭別黃土崗，它日相逢白玉街”，還有金牛橋街、娘娘巷、桂花巷、細粉巷、王家巷、龍亭街、察院街等等都蘊含著動人的故事，而二龍里街呢？讓人想起了來自平輿的“二許”。有關許劭、許靖二兄弟的傳說，在汝南是婦孺皆知，影響深遠。

許劭，字子將，東漢末年著名人物評論家，是平輿縣射橋鎮人。曾任汝南郡功曹，后南渡投靠揚州刺史劉繇，195年在豫章（江西南昌）去世。許靖，字文休，是許劭的族兄，也是汝南郡平輿人，后劉備稱帝，譽滿朝野的許靖被任命為司徒，位列三公，連諸葛亮見了他也要下拜。222年在蜀都（四川成都）去世。

據《汝南縣志》記載：“二龍里在今城內二龍里街，為東漢名士許劭、許靖兄弟故居。因時人稱二人為二龍，故稱二人居所為二龍里。許劭、許靖喜評議當時人物，每月旦（初一）更換品題，人稱“月旦評”。曹操微時訪許劭，被評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東漢時期，科舉考試還沒有盛行，朝廷遴選官員就特別注重地方推舉的孝悌、德才之士。而“月旦評”就是一個揚名立萬的民間平臺，它是以博學睿智為籌碼，量出了地方人物的價值。《桃花扇·修札》中贊許道:“舌唇才動，也成月旦春秋”。據說有一次，袁紹離職回家，車馬徒眾，十分豪華，等到進入汝南境內時，卻把賓客都打發走了，袁紹說：“我這樣的車馬裝束，難道可以讓許子將看見嗎？”于是他就乘著一輛車子回了家。“月旦評”的名聲連袁紹都收斂了炫耀，低調回家，足見月旦評當時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

清朝名士馬錫璜在汝南多年，他對博通經史、講節操的許劭贊許道：“高懸月旦勵姱修，品隙因人信不浮。莫以功曹卑小吏，輿淵澄鑒自千秋。”據《后漢書．許劭傳》曰:"兄虔亦知名，汝南人稱平輿淵有二龍焉"。意思是說許劭有一個哥哥叫許虔也很有名望，汝南人都說在平輿的深淵里，有兩條龍啊。許虔，字子政，是許劭的兄長，其身世不得而知。汝南縣志里記載說二龍里住的是許劭和許靖兩兄弟，聽說在“二許”的故里，如今的平輿縣也有條古巷叫二龍里，不知二龍是指許劭和許虔、還是許劭和許靖？

千百年來，二龍里街一直是條窄長的胡同，青磚黛瓦，黃土漫地。時代發展的春風吹散了遠古的寧靜，天中門西側的“月旦亭”和“月旦橋”，還有在校場街附近的“二龍宮”以及東西南北四華門等古跡，如今都淹沒在鱗次櫛比的樓群中。二龍路街道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進行了拓寬，后來修了水泥路，鋪上了柏油，街道兩旁蓋起了三層樓房，底層是門面。彎彎的街道被新華街和察院街從中間分成了兩段，南段是小商品市場，鞋襪服飾，琳瑯滿目；北段是小吃薈萃之地，飲食豐富，物美價廉。川流不息的人群，總是從百貨大樓（現如今的步行街）附近涌來。雖然許劭、許靖二兄弟早已隱入了歷史深處，可汝南人敬佩他們博學睿智，剛正有節的傳奇故事，總是絡繹不絕地來這里懷古、小憩、品茗、購物，幽靜千年的二龍里不知不覺變成了汝南第二飲食購物中心。就連城市公交也特意在二龍里附近設了一個站點，名曰二龍里站。

汝南二龍里街歷史悠久，這條長500米、寬6米的街道，遠遠望去如細長的彎眉，在古城滄桑的面頰上輕巧靈秀。信步徜徉，仿佛能聽到弄堂里有歌聲回旋：“掀起了你的蓋頭來，讓我看看你的眉，你的眉毛細又長，好像那天上的彎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