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9年多的發展，人民幣作為全球支付貨幣的功能穩步增強，作為投資、儲備與計價貨幣的功能逐漸顯現。當前，國際環境正在發生深刻變化，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抬頭，逆全球化思潮增長，世界經濟存在諸多不確定性。與會專家認為，盡管面臨重重挑戰，人民幣跨境使用前景仍然可期。

今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作為改革開放的重要內容之一，反復被提及。11月6日，一場以“共享新機遇共謀新發展——人民幣助推跨境貿易與投資便利化”為主題的論壇在進博會上舉行。

當前，國際環境正在發生深刻變化，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抬頭，逆全球化思潮增長，世界經濟存在諸多不確定性。在這種形勢下，探討人民幣如何在對外開放中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無疑具有現實而深遠的意義。

跨境使用范圍不斷擴大

2009年7月6日，中國銀行上海市分行收到首筆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款項，標志著人民幣跨境使用起步；9年后的今天，人民幣作為全球支付貨幣的功能已經穩步增強，作為投資、儲備與計價貨幣的功能逐漸顯現。

經過9年的發展，人民幣在經常項目和資本項目領域的使用穩步擴大，離岸人民幣市場已經初具規模，人民幣繼續保持在全球貨幣體系中的穩定地位。人民幣跨境使用對企業降低交易成本、防范金融風險，對于國家間深化經貿合作的作用凸顯。

人民幣在跨境貿易與投資結算中的規模逐步擴大，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地區認可并接受人民幣。商務部部長助理李成鋼介紹說，2016年，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將人民幣納入SDR貨幣籃子，人民幣已發展成為全球第五大支付貨幣、第三大貿易融資貨幣和第五大外匯交易貨幣。可以說，人民幣國際化是市場主體的自然選擇，也是中國對外開放的必然結果。

中國人民銀行相關負責人表示，人民幣跨境使用取得了新進展。人民銀行相關部門順應了相關需求，順勢而為，取消了人民幣在跨境使用中不必要的行政管制和使用限制，強調尊重市場參與主體的自主選擇，為人民幣跨境使用減少了政策阻力和障礙。

在市場需求推動下，近年來人民幣國際化取得了持續、快速發展。具體表現在幾個方面：一是支付貨幣功能不斷增強。人民幣是中國第二大跨境支付貨幣，第五大全球支付貨幣。今年以來，人民幣跨境收付占全國本外幣收付比例達到31%。二是投融資貨幣功能持續深化。目前境外投資者可通過QFII等多種渠道投資中國金融市場，境內投資者也可以通過RQFII機制，通過滬深港通等渠道投資境外金融市場。三是儲備貨幣功能逐漸顯現。目前人民幣上升為第六位官方外匯儲備貨幣，越來越多的央行和金融機構把人民幣納入外匯儲備貨幣，持有人民幣規模快速增長。四是離岸人民幣市場平穩發展。離岸人民幣資金池初具規模，人民幣金融產品日趨豐富，離岸與在岸金融市場聯動性逐漸增強，離岸市場廣度和深度不斷擴展。

據悉，在上海設立總部的83家世界500強企業中，有71家已經辦理了跨境人民幣業務，其中人民幣跨境收支占比超過50%的有30多家企業，有一些跨國公司已經將與中國企業的業務往來全部改用人民幣計價交易。

國際使用占比仍然較低

此次進口博覽會的舉辦，代表了中國正在不斷推動形成全面的開放新格局，改革開放紅利持續釋放，將為人民幣跨境使用提供堅實的基礎。此外，人民幣逐漸發揮儲備貨幣功能，“一帶一路”建設的實施也為人民幣擴大使用注入新的動力。

不過，也應該客觀看待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據中國人民銀行貨幣政策二司司長霍穎勵介紹，盡管人民幣跨境使用空間越來越大，但目前人民幣在國際上使用的占比只有2%，相比美元占30%以上，英鎊占比10%，日元占比3%以上，人民幣有非常大的發展空間。

同樣，人民幣跨境使用也面臨著很多嚴峻挑戰。比如，很多企業有路徑依賴的問題。在當前形勢下，美聯儲加息，并退出貨幣寬松走向正常化，美元吸引力變強，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現實。

據霍穎勵介紹，以國內跨境支付為例分析，在正常的貿易領域中人民幣的使用占比一直在13%左右，相對來講比較低。同時，分布也很不平衡，目前人民幣在亞洲地區，特別是東南亞地區的接受程度比較高。

霍穎勵表示，倫敦有著比較大的市場，但更多的是金融市場交易。“一帶一路”國家，非洲、中東一些國家人民幣使用量非常少，這從一個方面反映出使用人民幣的業務發展有非常大的潛力。“總體上來講，人民幣國際化更多的是國家經濟實力各方面綜合反映。人民幣國際化的未來取決于國家經濟金融發展、債務可持續情況，取決于金融市場的開放、金融市場的深度、廣度，以及更加靈活匯率機制的建立，等等。”霍穎勵認為，隨著中國經濟進一步發展，這些挑戰也會逐漸得到進一步應對。

推進存量改革服務市場

人民幣國際化仍有較大空間，這是境內外各位嘉賓在論壇上的一致看法。他們認為，盡管面臨重重挑戰，人民幣跨境使用前景可期。下一階段，監管部門應繼續優化人民幣跨境使用的政策，營造有利的政策環境。金融機構要深化合作，貼近市場主體需求創新人民幣產品和服務，共同促進全球貿易和投資便利化。

央行相關負責人表示，目前中國經濟基本面良好，經濟結構持續優化，經濟發展內生動力不斷增強，一系列對外開放的政策不斷推進。隨著中國改革開放不斷深入，國際社會對中國經濟的信心將會進一步提升，對持有使用人民幣的意愿也會進一步增強。近幾年，隨著我國金融市場開放的比例不斷擴大，人民幣在投融資、儲備功能等方面的發展比較快，但相對于中國金融市場的體量和境外投資者的需求，進一步提升還有很大空間。比如，目前整個中國債券市場托管量已經超過了70萬億元，但境外投資者投資境內債券市場的比例只有2.4%，遠低于發達國家20%的水平。從這方面來看，境外投資者投資我國金融市場還有很大潛力。

李成鋼說，人民幣在跨境結算中的占比還不高，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人民幣應當在服務實體經濟發展，促進貿易投資便利化方面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商務部將繼續同相關部門一道，加強與國際同行、金融機構之間的溝通交流，在進一步完善人民幣金融基礎設施建設基礎上，支持企業便利地在跨境貿易與投資中使用人民幣，推動形成中國對外開放新格局，構建開放型世界經濟。

今年5月份，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二期已投產運行，覆蓋范圍、營業時間都得到了很大提升。7月份以來，香港與內地的債券通機制不斷完善，稅收政策進一步明確。在人民幣國際化的初期，主要通過增量改革推進，經過近10年的發展，跨境人民幣政策框架目前已基本建立。未來，更多的是存量改革，要把各項政策落到實處，滿足市場主體的合理需求。

中國銀行行長劉連舸認為，商業銀行需主動作為，支持人民幣跨境使用，促進貿易投資便利化。商業銀行需本著“服務實體經濟、促進貿易投資便利化”的目標，做好相關金融服務。他建議，要優化人民幣產品組合，便利雙邊貿易往來；要發揮好人民幣在跨境投融資中的作用，使更多經濟主體享受金融市場雙向開放的便利；要主動把握經濟金融環境新變化，防范化解金融風險。（經濟日報·中國經濟網記者 沈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