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天氣變化無常，氣溫上上下下，猛然間似乎到了夏天，天氣熱起來了。

　　天熱，買點清淡、清涼的菜，自然成了下沙馬大嫂們逛菜場的目的。記者昨天逛了逛下沙幾家農貿市場，看到在菜場里打轉的馬大嫂們，大多最后定格在蔬菜攤邊，然后苦荬(讀音mǎi，野生的多年生草本植物)菜往往會落在她們的菜籃子里。苦荬菜被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頭兒剪得很齊，翠綠色的葉子，嫩得很。

　　在說苦荬菜之前，我想先說說近在眼前的小滿節氣。

　　眾所周知，現實中的美好事物大多遵循黃金分割這一原則，也叫黃金比或黃金律，它是指事物各部分間一定的數學比例關系，即將整體一分為二，較大部分與較小部分之比等于整體與較大部分之比，比值約為1∶0.618。一年365天，也有兩個黃金分割點，其中之一就是“小滿”。

　　小滿的到來，讓很多植物漸漸褪去了春日的青澀面容，綠色的葉子開始顯現出生命的粗獷與茁壯。小滿的美就包含在這些豐富的符號和訊息里：耕耘、播種、收獲、希望……以它特有的方式和哲理，釋放著它特有的韻味。

　　苦荬菜是住在下沙村頭的王婆婆所最愛的。苦荬菜，三月里生，六月開花，就如小小的野菊，一開起來便漫山遍野都是，是大自然最淳樸的饋贈。如同它的名字一樣，苦荬菜，無疑味道是苦的，這導致它不被一些人喜歡，不過在王婆婆的口中，它別有一番滋味。

　　像王婆婆這樣的老底子下沙人，到了這個時機，餐桌上的野菜自然是少不了的，這苦荬菜的地位也高得很。

　　在王婆婆看來，這苦荬菜不止美味，還蘊含著那種老底子的情感。王婆婆年輕的時候，苦荬菜被譽為“紅軍菜”、“長征菜”。“苦苦菜，帶苦嘗，雖逆口，勝空腸。”據說紅軍長征途中，遇上青黃不接的時候，常常用苦荬菜充饑，渡過了一個個難關。王婆婆一家在以前吃不飽飯時，也曾把苦荬菜當做救命的主食。雖然味道苦點，但它遍野都是，很好找，一茬茬地挖走，很快又一茬茬地長出來，它也被叫做“窮人菜”。所以從老底子來講，這苦荬菜不僅僅是獨特的美味，還是舊時苦日子的回憶。

　　現在，在菜場里逛一圈，把這不起眼的苦荬菜用手抓上一小捆，一斤不過三塊錢，便是一盤上好的小菜，比起春天時令的薺菜、馬蘭頭要便宜。

　　只不過，如今小滿時節吃苦荬菜，是為了嘗個新鮮。按王婆婆的話說，小年輕們現在吃得太油膩，多吃點苦荬菜，好清除體內油膩。

　　說到吃法，王婆婆開了話茬，她說老底子最“豪邁”的吃法是洗洗干凈，蘸著大醬直接生吃。不過，這種吃法記者試了試，實在吃不消。所以大多數人還是應該用相對溫和點的吃法，把苦荬菜用滾燙的熱水焯一下，去掉一些苦味，然后可以涼拌，也可以清炒。

　　本報記者 胡師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