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穿花衣

駐馬店人王路創作了家喻戶曉的兒歌《小燕子》

□晚報記者  石新宇/文   王瑩/圖

呂煥成與王路（右）的合影。

這張珍貴的照片對呂煥成來說意義重大。

記者采訪尹杰老人（左）。

王路的故鄉八井灣村。

又是一年春回大地，燕子從南方又飛到北方。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里的春天最美麗……”

這首家喻戶曉的兒歌《小燕子》，影響了中國幾代人。她的詞作者王路1950年起定居湖北省黃石市。很多人不知道，出生于1922年初的王路是我市確山縣人。

王路的朋友：他是詩人、作家、學者

3月25日，記者先后來到確山縣城和確山縣三里河鄉八井灣村，采訪了王路的故友，聽他們講述了與王路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3月25日近13時，按照約好的時間，記者來到確山縣政府家屬院。遠遠地，記者看到一位老先生拄著拐棍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請問您是尹杰老師嗎？”記者試探性地問。“是是，你就是《天中晚報》的記者吧？快到屋里來。”尹杰老人熱情地把記者帶到他一樓的家中。

尹杰生于1930年，是一位離休干部。雖然已85歲，但尹杰思路清晰，他用緩慢的語調回憶了與王路從相識到成為朋友的過程。

14歲時，尹杰參加抗日戰爭，當警衛員。抗日戰爭勝利后，首長讓尹杰到學校學習。多年后，尹杰回到確山縣文化館當副館長，與王路有了聯系。

“當時，確山縣準備修一個文物志，由我負責這項工作。經過打聽，我知道當時住在湖北省黃石市的王路，曾經當過確山縣民教館的館長，手里應該有這方面的材料。我就給他寫了一封信，但他沒有給我回信。”尹杰說，“文人都講禮貌，由于我寫信在先，所以后來有一次王路從黃石回到確山探親，特意到縣文化館找到我，解釋了當時沒有回信的原因。”

此次探親，王路住在了縣城一家招待所。尹杰知道后對王路說：“你此次回來不是一天兩天，住在招待所費用太高，不如住到我家。”就這樣，王路在尹杰家住了下來。兩人的感情也變得深厚起來。王路回到黃石后，兩人一直書信聯系。在王路的影響下，尹杰學著寫詩。

“王路是確山縣走出的歷史教授，他不僅是詩人、作家，還是一名學者。”尹杰老人說。

王路的學生：他建議我寫長篇歷史小說

“在確山還有一個人對王路很熟悉，他是王路的學生。最近幾年他不僅寫了幾篇關于王路的回憶文章，還寫了王路詩評。”采訪結束時，尹杰老人向記者推薦了另一名采訪對象呂煥成。

呂煥成今年60歲，剛從確山縣老干部局退休。和尹杰一樣，他也曾經在確山縣政府辦公室工作過。

1985年，呂煥成在確山縣三里河鄉馬莊中學教書，對寫作產生了興趣。呂煥成曾經的中學語文老師王之英知道后，向他推薦了一位老師。這位老師就是王路。

“王路是王之英的本家叔。在他的引薦下，王路老師開始輔導我創作。我把自己滿意的作品寄給王路老師，他點評后再寄給我。這期間，我的寫作水平有了明顯提高。”呂煥成說，1985年夏天，王路從黃石坐車到武漢，從武漢轉車到確山縣，又從確山縣到馬莊，輾轉找到了呂煥成。這是師生兩人的第一次見面。當晚，呂煥成為老師做了撈面條。兩人吃過晚飯后徹夜長談。

“王路老師建議我以楊靖宇或顏真卿為題材寫小說。當時我很不理解。楊靖宇是確山縣人我知道，但顏真卿跟確山有關系嗎？再說當時已經有了關于楊靖宇的電影，一些知名的創作人也到確山搜集了有關楊靖宇的材料，所以我對寫他們都不感興趣。”呂煥成說，“王路老師聽了我的想法后笑著說：‘不寫楊靖宇可以寫顏真卿啊，顏真卿雖然不是確山人，卻死在了北泉寺。’”

呂煥成當時工作繁重，他不僅是副校長，還是兩個班的班主任，教學之余沒有精力再去搜集顏真卿的材料搞創作，寫小說的事也就一拖再拖，但王路老師的建議他一直沒有忘記。

“現在好了，我的長篇歷史小說《顏真卿結緣北泉寺》馬上就截稿了，也算完成了王路老師的一個夙愿。”采訪結束時，呂煥成高興地說。

王路在住院期間創作了《小燕子》

3月25日下午，記者和呂煥成等人一起，來到王路的故鄉確山縣三里河鄉八井灣村。幾經打聽，記者找到了77歲的王憲宇老人。王路離開家鄉定居黃石的時間較早，王憲宇老人是八井灣村為數不多的了解王路的人。

王憲宇告訴記者，王路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王路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王路從小聰慧過人。那一年，確山縣共有100多名小學畢業生，只有王路一人考上省重點中學。直到上高中，王路一直是家里人的驕傲，傾盡所有培養他，供他上學，并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王路長年在外求學，母親便將兒子的照片帶在身邊。1938年6月5日，日軍轟炸河南，母親躲避時匆匆拿了張兒子的照片。不幸的是他母親被炸得血肉模糊，但手中仍握著王路的照片。

得知母親去世，正在上學的王路很傷心，立志要和日本人血戰到底。同年，他報考四川成都空軍學校，但由于他只有16歲且身體瘦弱，未被錄取。帶著家族仇、民族恨，王路回學校繼續求學，在祖父的支持下完成了學業。

那么，《小燕子》是王路在什么情況下創作的呢？呂煥成說，他曾經問過王路老師同樣的問題。王路老師是這樣回答他的。

1955年5月，王路因眼部疾病在武漢一家醫院治療。由于快過六一兒童節了，《長江文藝》雜志主編向他約稿，讓他為小朋友們寫首詩。在醫院的病房里，他看到窗外幾只小燕子飛來飛去，有了靈感，就創作了《小燕子》。

興致勃勃的王路還寫下《小老鼠兒》、《好菜園》、《花嬸嬸兒》、《小黑孩子》，和《小燕子》一起組成了《組詩》。《長江文藝》刊登了這組《組詩》。不僅《小燕子》受到大家喜愛，而且《小老鼠》因有充滿童趣的句子“小老鼠，爬燈臺，偷油喝，下不來……”也廣為流傳。

不久后，電影《護士日記》在上海開拍，《小燕子》經作曲家王云階作曲，成為電影中的插曲。這部電影公映后，兒歌《小燕子》很快唱響大江南北。